第一,框架结构,玻璃幕墙,预制构件,这些经济实用的东西是现代技术带来的成果,即使没有柯布西耶、密斯·凡·德·罗和格罗皮乌斯,它们也照样会流行。
第二,欧洲的现代主义建筑运动实际上是一场先锋艺术运动(
上海室内设计培训),它和美国的芝加哥学派以及二战后的国际主义,有很大的区别,不能仅仅因为“风格”的近似就混为一谈【北京前些年加盖的“大屋顶”颇类似于后现代的风格,但我们能说那是后现代吗?]。事实上,像格罗皮乌斯这样的老牌现代主义者,就曾明确否认“包豪斯风格”的存在。他说,“包豪斯的目标不是繁衍任何‘风格’,体系或教条,而仅仅是努力促使设计获得新生……并最终引向一种新的生活态度”Iii。格罗皮乌斯那一代人,他们的理想是改造社会,塑造新人,这一乌托邦式的诉求,远比为“设计界”增添一两种新鲜样式更为重要。
第三,现代主义最受后现代主义垢病的是它的功能主义,以及由此而来的简约主义。功能主义,也即“形式服从功能”【沙利文】;简约主义,以米斯·凡·德·罗“少即是多”的口号最为经典。人们通常以为,功能和形式之间是唯一的决定关系,强调功能主义就等于放弃外观的设计。实际上,功能主义放弃的并不是外观,而是不恰当地点缀或可有可无的装饰。功能主义所选择的外观,其实依然是一种艺术化的外观,这种外观从表面上来看是数理的,其实终归还是和不可量化的审美直觉相联系。
后现代主义对现代主义建筑的批评,尤其是在以讹传讹的过程中,可能会有过激和简单化的成分,不过,后现代主义所提倡的那种多元主义和放任主义,也自有其合理成分。北京有很多现代化的商场和商业街,表面上看起来整齐划一,其繁荣和便利程度反倒不及某些“脏乱差”的老街,最典型者如汉口的商业街。很显然,商业街的灵魂,并不在死的建筑物上,而在活的人和活的传统身上。理性的规划如果不考虑这些自然生长、自由呈现的因素,就难免不能适应人们各方面的需要。后现代主义对杂乱无章的喜爱,有些像政治学中的自由主义的做派,这对于柯布西耶等人所持的那种“精英主义”规划观,无疑会具有某种纠偏的作用。詹克斯把后现代建筑定义为“有些像政治学中的自由主义的做派,这对于柯布西耶等人所持的那种“精英主义”规划观,无疑会具有某种纠偏的作用。詹克斯把后现代建筑定义为“有多种意义的作品”[multivalent work],它就像莎士比亚的戏剧那样,能够海纳百川,包罗万象。“有多种意义的作品”的活力体现在它能“以多种方式塑造我们,面对不同的群体说话,它所面对的对象不是这个或那个精英,而是全部的社会阶层”【’】,从而能够与时俱进,在不同的时代和不同的人群中碰撞出新的意义。与此相反,“意义单一的作品”[univalent work]则是封闭的、缺乏活力的,并终究会令人感到压抑。
此外,与现代主义的高调相比,后现代主义放松的心态也更适应消费时代的生活形态。我们在柯布西耶的现代主义宣言中,嗅到的是一股“大跃进”的气息,然而,生产更多的必需品已经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中心议题。在今天,街道和城市建筑所具有的商业和文化功能,已大大超过了它们的生产和实用性功能,如何把城市变为一个消费和享乐的中心,已成为一项刻不容缓的任务。以北京的老城墙为例,在一个以生产为中心的时代,它可能是多余的,可是在一个以消费为中心的时代(
上海计算机培训),它就变成了稀缺的文化资源。在今天,保护古迹和发展经济,至少在理论上不再是相互矛盾的,而这从客观上来说,就为后现代主义拼接古典和现代的主张,提供了一块现实的土壤。